第(2/3)页 寻常和善万分的太皇太后,今日语气极重,震的孙若微有些发愣。 悻悻的带着朱祁镇就先走了。 朱瞻墉离开之前对着朱瞻墡说:“五弟,父皇当年临走的时候单独找我谈过一次话,父皇为大明朝操劳了一辈子,得不了几天的休息,临走的时候你也不在身边,实为大憾事,他想着咱们兄弟能和善相处,大明朝能千秋万代,母后这些日子也劳心劳力,我做儿子的看着心疼。” “三哥,我懂的。” 等到他们都散去之后,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说:“若微一个深宫妇人,眼光浅短些,这些年来瞻基也从不允许她议政,只是现在她毕竟是陛下的亲生母亲,国之太后,有些事情操之过急了,你也别在意,我也只是个深宫妇人,瞻基命我摄政,我什么都不懂,瞻墡如果你想要的话,这个摄政权我做主给你了。” “母后,万万不可。”朱瞻墡忙推脱。 太皇太后又叹了口气,她总是如此的哀愁:“高煦高遂从来心怀不轨,现在朝中暗流涌动,急需稳定军心,锦衣卫消息瞻埈已经暗中派人加紧制作武器装备了。” 当年打西域的时候,为了后续装备物资的补给跟上,所以在兰州府制造了工厂,沿途前往嘉峪关也有不少的工厂,就算是现在这些工厂还在正常运作着,倒是让朱瞻埈捡了漏。 “母后在,二哥便不敢动,母后不必担忧,肃王还在他的大后方,可以命人与肃王叔联系,一旦二哥真的有什么想法,前后夹击,二哥自当束手就擒。” “肃王得防着高煦,嘉峪关的兵不能动,而且当年老肃王因为你皇爷爷的行为导致可以说是削了爵位,还是因为征战西域才启用了肃王爵位传承,虽说你父亲大哥在的时候对于肃王多有照顾赏赐,但是他在高煦和瞻埈中间,若是生了异心,自兰州府往西都是他们的地方。” “二叔和二哥关系不算好,当年西征西域的时候,二叔就常训斥二哥,二哥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,向来睚眦必报,二哥不可能和二叔混在一起,母后无须过多的担心。” 听到朱瞻墡还是这么说,一直都是推辞的意思,太皇太后,再次无奈的叹息,随后咳了两声。 朱瞻墡忙递水上去:“母后您保重身体。” 接过水喝了一口,疼爱的摸了摸朱瞻墡的脸:“你比之前瘦了一些,也黑了些。” 放下茶杯:“这些日子来,我摄政处理政事,内阁众人将事情提上来,我看着拿些个折子,脑袋都大了三圈,以前不知道,现在一桩桩一件件摆在自己的面前,一时间什么决定都不敢下,比起来后宫那些事情算什么事情呀,这才体会到了你父皇,你大哥这些年的劳累。” “母后,辛苦了。” “知道母后辛苦,你就得多帮忙着点。” 朱瞻墡愁苦着脸说:“母后,哎,儿臣不是不愿意啊,只是历来做这个位置的都没什么好下场,就算是当年汉朝的霍光,下场好吗?儿臣从不贪恋权势,也想明哲保身。” 朱瞻墡这番话,让太皇太后愣神了,位高权重多少人的所求,朱瞻墡对于近在迟尺的最高权利,并不贪恋。 但是又觉得朱瞻墡可能还是故意这么说的,游走在一个临界点之上,不知道那句错了,哪句对了。 “瞻墡,现在其他人都不在,你跟母亲说一句实话,那个位置,你想不想坐。” 朱瞻墡沉默不语,荣登九五,号令天下,几乎是所有人的最终向往,但是那位置意味着什么呢,意味着一辈子的不自由,困在这座庙堂之中。 虽然这天下你一人说了算,但是限制也非常多,这日子朱瞻墡可万万不想过。 “母后,想坐如何?不想坐如何?” 太皇太后也未回答,都是些不能上台面的话,权力伴随着皇家,亲情便少了许多。 “目前,我若是坐了那个位置,想必也是一样会闹得不可开交,打的都是自家叔叔,自家兄弟,打赢了又怎么样,下面投机者这时候四下寻找机会,还不是就像我们打起来,打起来他们就有机会建功立业,他们功成名就,我们一家打的血雨腥风,将来去祠堂跪着我都觉得不好意思磕头。” 没想到朱瞻墡想的这么透彻,而且朱瞻墡话里话外的意思,他心意已经定了。 “那位置你可以不坐,但是你得帮你哥,帮你父亲守着家业。”太皇太后直接说。 “母后,我守十几年,而后呢,祁镇若是有出息能做个明君那能继续昌盛下去,若不是呢?大明该如何,我该如何?走到这一步,我只能再往前走,或者便退了。” “就算祁镇以后做了明君,我安然身退,但是祁镇的孩子呢,祁镇和祁玉会不会争,其他藩王的孩子会不会争,从古至今之王朝一直都没有逃出这个循环,从来就是你争我夺,你方唱罢我登场,喊着万岁,哪有人万岁,喊着千秋万代,但是古之王朝能过四百年者有几何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