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聪明的人,就是总是爱多想。 秦墨真的就只是没有睡醒,外加没有吃早饭,因而哈欠连天,蹭顿米粥喝。 但是,沛县诸官吏们,却以为秦墨是胸有成竹,已经掌握了某些人的罪证。 这就让心中有鬼者非常的痛苦了,纷纷绞尽脑汁的回想,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自个儿的屁股擦干净。 哪怕是那些廉洁奉公者,也开始犯嘀咕,自己以前没甚么错处吧? “秦相……” 有官吏终于是扛不住了,惶恐起身想要自首。 但秦墨不等其开口,便摆手打断了他话头,喝着米粥含糊道:“有话一会儿再说……等我先喝完这碗粥,免得听你说完,便没了胃口……吸溜~!” 他真的不想让那些腌臜事坏胃口。 但如此姿态,在沛县诸官吏看来,却是真正的胸有成竹,场面变的更加煎熬。 越来越多的官吏惶然起身,向秦墨一躬到地,等着他完粥自陈罪状。 其中不乏昨日,跟秦墨一起喝过酒吃过肉者! 秦墨最怕的就是这个,见此有相熟者起身告罪,不由暗暗叹息一声,放下粥碗道:“我只是没吃早食,想安静喝碗粥,你们至于吗?” 说着,转头看向旁边的扈乐,问道:“你手里有他们的确凿罪证吗?” 扈乐鼻涕泡都快乐出来了,扫视一圈道:“没有确凿之证。” 锦衣卫才成立几天啊,嬴政当初开始南巡时,只铺开到郡治大城一级。 这年余以来,勉强深入到县乡,摊子刚支起来而已,怎么可能掌握许多官吏证据? 另外,锦衣卫在暗中行事,无法像御史一样光明正大的查访,这就注定了要花费更多时间,才能搜集官吏的罪证。 而且搜集来的罪证,大多是百姓出于仇官心理恶意猜度,需要反复印证,查到最后无疾而终,实在再正常不过。 秦墨又看向与诸官吏不甚合群的县御史,问道:“你呢?” 县御史也是摇头:“下官并无确凿之罪证。” 诸官吏:“……” 诸官吏脑子都要炸了。 敢情,我们是自己吓自己啊! 现在还能坐回去吗? 秦墨抹了把嘴,向扈乐又道:“诸君既然愿意自陈罪责,那你便记录下来,稍后严加查证。” “若还有隐瞒,则罪加一等,若无隐瞒,便罪减一等……若能揭发有罪者,罪责再减!” 既然自己跳出来了,那便没有放过的道理,否则当初在南阳郡,那些自刎的袍泽,又算是甚么? 犯法,必究! “喏。” 扈乐喜滋滋揖手领命。 诸官吏后悔的想要撞墙,明明都已经把屁股擦干净,这算是自找麻烦么? 秦墨看了眼满脸便秘表情的诸官吏,继续道:“传令县乡之百姓,始皇帝陛下御驾将至,揭发赃官污吏者,检举劣绅恶霸者,查有实证赏金。” “谗言诬告者,同罪连坐……” “喏。” 扈乐再次揖手。 …… 沛县全县的官吏审查,这便算是开始了! 自首的官吏们,有扈乐录下口供,另有锦衣卫快马出衙署,散向县城各处,以及城外乡里,传达始皇帝御驾将至,将要公审贪官污吏劣绅恶霸的消息。 有冤屈受欺压的百姓,大胆检举揭发,不但可扬眉吐气,更可得赏金。 不过,就像刘季昨日所说,有大罪的官吏,乃至劣绅恶霸,早就在始皇帝南巡时,便吓得逃亡了。 余者都是还能过得去的,也在年余的时间里,把屁股擦干净了。 只要不被锦衣卫和御史,查出来确凿证据,便能死撑到底,比如刘季那种! 当然,县中那些自首的倒霉蛋除外…… 简而言之,一连数日检举揭发者寥寥,大多还是控诉那些已经逃亡的,县中早就发下海捕公文,秦墨能做的,不过是安抚一番。 而在这期间,秦墨也领着张良等人,核查了县仓、县备以及往年刑狱,用心公事的官吏,自然是记上一笔功劳。 这些工作真心繁琐无比,尤其是查阅以竹简记录的卷宗时,简直让人一个头两个大,待嬴政的御驾悠然而至时,秦墨黑眼圈已经熬出来了! 沛县城外,秦墨和虞姬、元嫚、吕雉以及一众官吏,还有无数的围观百姓,正在恭迎嬴政御驾。 “臣(庶民)拜见始皇帝陛下~!!!” 嬴政的御驾越来越近,秦墨带头行礼,城外一时山呼海啸。 稍后,赵高从玉宇车内出来,高呼道:“陛下有令,诸臣民免礼……且各行其事,明日公审犯官劣绅。” “喏。” 山呼海啸声再起,但愿意离去者却是极少,都在挤着维持秩序的禁卫,远远围观御驾。 赵高看向秦墨道:“秦相,陛下上车来,说说这沛县吏治如何!” “喏。” 秦墨揖手领命,脱离官吏队伍,钻进玉宇车里。 嬴政上下打量秦墨一番,见他黑眼圈深重,不禁哑然失笑道:“爱卿可知埋首案牍之苦否?” 秦墨揖手:“苦是真苦,不过……比之农人操劳庄稼,比之戍卒每日操练,却又轻松不知多少倍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