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就是黑夜作战的弊端,但凡离得远一点,火把那点儿光亮,便不足以辨别敌我! 可同伴停下射箭,黑暗中的鸳鸯阵弓弩手,却是一刻不停,将暴露在火把光亮中的番禺甲士乱箭射杀。 接连被杀伤两拨的番禺甲士,人数已不足开始追击时的一半,彻底失去再战勇气,只得狼狈退出山林! …… 黑脸君法官收起弓箭,眼见火光中有番禺甲士逃遁的身影,却也不敢率军追击。 因为他知道,只要追击,便是攻守易势,这些新训之越人战士,反而会成为番禺老兵的猎物! 他将指挥权交还百将融和少年屯长炽,道:“回去吧,赶去预定地点汇合。” 融和炽恭敬揖手:“喏。” 一屯战士稍稍打扫战场,缴获数十领铁甲,便快马加鞭,向着预定汇合地急赶。 等他们找到大部队时,已是天亮了。 一千五百越人战士,在夜袭中几乎没有损失,而且早已尽数赶回。 他们是最后一部回来的! 张良因为丢失一屯人马,都快急死了,见到他们回来,这才长出一口气,揪住融和炽骂道:“叼毛仔,怎么回事?这般晚才赶回集合?没有看到撤退烟火么?” 他却是没有追究,两人率部与将旗脱离的罪责。 因为,昨夜他这位五百将,俨然就成了光杆司令,脱离将旗指挥的不止这一屯人马。 若不是有短兵亲卫保护,他这位五百将,怕是要被番禺乱兵反割了首级! 而且,从其他方向攻击营地的两个五百将,也是同样的遭遇,简直不要太无语。 秦墨已经下了令,此番功劳归功劳,一众不能约束部下的军官,下至基层什长,上至三位五百将,皆要受十记鞭笞。 “我们看到了撤退烟火,我们也是第一波撤出番禺营地的……” “但我们刚撤出营地,便遇到了一队番禺骑兵甲士,与之在山林中周璇,故而耽误了时间!” 融和炽赶忙你一言我一语解释。 张良愣了愣,看向一屯战士,发现他们原本只有五成的披甲率,如今却是全员披甲了,而且还全都是未染草绿色的铁甲。 番禺精锐也并非全都装备铁甲的,藤甲和皮甲才是主流,能清一色装备铁甲的番禺精锐,还是骑兵部队。 多半是番禺王的禁军,乃精锐中的王牌精锐! 这一屯越人战士,能从他们手里逃脱,并且缴获如此多的铁甲,张良也实在说不出斥责的话了。 他面色转缓,甚至有些表情古怪道:“你们……也不知是倒霉?还是幸运?” “番禺王派出的支援兵马里,应该只有这一支骑兵,他们最先赶到,你们最先撤出营地,正好遇上。” “其他屯什撤出营地时,根本就没遇上番禺援兵,都跑出数里远了,才有番禺步兵杀到营地!” 融和炽面面相觑,只能苦笑,表示无法克可说。 张良也不再打趣两人,让他们去跟其他屯什汇合,自己则是向那黑脸军法官,道:“秦相有令,各百队之基层军法官,务必尽快上交军官的战时表现记录,与宣教官之记录相互印证。” 宣教官是稀缺人才,一千五百越人战士,总共就配备了两人。 周青臣和淳于越! 而昨夜的突袭作战,秦墨似乎早有预料一般,担心两个老头陷在营地里出不来,便没让他们随军作战。 只是让他们在营外,选择有利地形,与冯劫和李斯一起,用千里镜观察军官的战时表现。 所以,除了开始攻入营地时,俩老头能观察各军官的表现。 到了后面就完全是放羊式作战了,俩老头就算是全身长满眼睛,也表示无能为力。 总而言之,俩宣教官对军官的战时表现记录乏善可陈,几乎根本没什么用。 需要基层军法官的记录才行! “喏。” 黑脸军法官揖手领命,这便摘下腰间的小竹筒,倒出里面的毛笔、墨块和纸张,准备书写百队各军官的战时表现。 “别急,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 张良伸手拦住他,有些尴尬道:“秦相另外还有一道军令,此番突袭夜战,功劳归功劳,但……” “但,各部军官约束麾下不利,皆要当众鞭笞十记!” 黑脸军法官恍然,摘下随身携带的鞭子,面无表情道:“烦请张五百将聚集麾下,叫来另外几位军法官,咱们这便执行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