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豎日,七橫八豎的鐘神秀三人在牧然床上醒來時,已經不見牧然的身影。 西北昔日的同風城如今幾年過去已經模樣大變。 因為尸族之禍大陸上隕落了太多的生靈,西北的凡俗人被修士動用手段均勻的分向大陸各地。 短短一世,或不由己。 或許這就是鐘神秀說的,這個世界上的凡俗人掌控的力量…永遠不會超過修士吧。 整個同風城幾近成了空城,唯有一些殘年老人還在城中,為此地添了一絲稀疏的煙火氣。 牧然沒有遮掩什么,他就那么走過同風城中的每條巷子,他身上青衫微動,眸光也在不住顫動著。 倒是有幾個倚在門口揣著手曬太陽的殘年老人看到牧然時,眸中閃過那么一絲疑惑。 或許是感覺牧然有些眼熟吧。 不過也僅僅只有一絲疑惑而已。 他走回牧家故宅,幾年遺留在地上的焦痕,血祭,依稀可見。 “爹,我回來了。” 他一如小時候一般走進自家院落,喊著那熟悉的話,只是…回應他的也只有空蕩蕩間的回音。 他搖頭,穿過不知被誰糟踐過的,已經破落不堪的院子,走到牧家祖墳。 牧然沒有動用修士手段,就和一個凡俗人一般清去墳頭雜草,又在已經快平了的墳頭上添上新土。 做完這些,天已至黃昏。 略帶紅色的夕陽懸在天邊,牧然坐在一處墳前,即便…墳中也只有父親,族人曾經的一些遺物而已。 “爹,然兒回來看你了。” 他將美酒灑在墳前,又擺了一些靈果供品。 最主要的是,風莫沉那顆染著鮮血,還帶著猙獰恐懼的頭顱。 “然而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,最終還是踏上了道途,這一路中…然兒有了好多摯友,還有關愛然兒的師尊,長輩,不會受委屈的。” 他呢喃著,目中帶笑,哪怕只是墳前,牧然對自己曾經受過的傷,拼過的命,只字不提。 “如今…然兒算是這凡間界頂尖的存在了吧?” 他微微仰頭,和邀功似的。 但回應他的…也只有曠野中的風。 此地,哪兒有什么魂。 “這個畜生。” 他指了指風莫沉的頭顱:“他也沒有什么好下場,如今,然兒以其首級,為祭。” 說著,他將風莫沉的頭顱在親人墳前生生踩碎,又加以獄火燃盡。 他不想讓尸氣污染了這片地方。 做完這一切,牧然心中總感覺輕巧了幾分。 曾經…報仇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啊,他依舊可惜,沒能親手滅殺此獠。 “然兒還是有出息的。” “只是…然兒怕是快要離開這里了,踏上道途…我就再也無法停下來,就只能往前去闖了。” 這話出口的瞬間,牧然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。 “爹,叔叔伯伯們,然兒…好累。” 他伏在墳前,從點點眼淚,到泣不成聲。 其實…從他踏上道途到現在一共沒過十年時間,短短十年,牧然經歷了太多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