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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应雪气得半死。

    她唯一翻身的机会，就是钱昌平能喜欢她、给她面子，情不自禁和她在一起，狠狠打那些质疑者的脸。

    偏偏钱昌平不爱她。

    “上流社会”是个更残酷、更寡情的地方，看利益比任何地方都重，“人情味”淡薄如水。

    应雪的这些丑闻，让她看上去颇为可笑，就连日本驻华代办那边也对她冷淡不少，警告她：“注意言行和分寸，我们不需要名声狼藉的合作者。”

    至此，应雪的社会地位降到了谷底。

    贵妇们太势利眼了，而青帮在燕城的影响力又太大，最明显的变化是：当大家都知道应雪得罪了钱昌平夫妻，很多宴会不邀请应雪了。

    她从前的活动，能排满半个月后，现在却只能在家里，连请人喝茶都被婉拒。

    应雪气得在家里大发脾气。

    柳世影还在旁边道：“我早就告诉你了！盛昭就是例子，她已经失败了，你还非要走她的老路，你以为自己是特例吗？”

    应雪想要打她。

    柳世影：“盛昭找的那个老男人，还没有个正妻在身边。你找的呢，夫妻俩出了名的鹣鲽情深，不是自找苦吃？”

    应雪：“你够了！”

    她们俩争吵了起来。

    程立便是这个时候到的。

    已经冬月了，程立穿了件羊绒风衣，戴着一顶绅士帽，高高大大站在应雪小公馆的门口。

    他生得实在英俊，君子如兰，气度高华，帽檐下的脸，有硬朗紧致的线条，令人心生仰慕。

    应雪心中大喜：“主子。”

    程立摘了帽子，扬起手扇了应雪一巴掌。

    柳世影倏然就觉得他不好看了：打女人的男人，怎么英俊都显得猥琐。

    “……让你办正事，你都办了些什么？”程立坐在沙发里，拿出香烟点燃，眸子在烟火映衬下，似乎有种淡金色。

    细看又没了。

    应雪跪在他脚边，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程立冷笑了下：“我给你那么多钱，让你盯紧了云乔，结果你拿着我的钱和人脉，逍遥快活，甚至勾引起了男人？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句，说得缓慢。

    应雪微微颤栗。

    她这才意识到了害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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