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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韦婶子光听着,都觉得唏嘘不已,拉着袁敏的手,让她进来坐,又朝屋子里头喊道:“纪延,小敏过来了!”

    袁敏也朝屋子里头看了一眼,她原本对来不来还有些犹豫,她私心里确实对陈纪延有几分好感,但是从冀北回来以后,这份好感不知不觉就淡了很多。

    姨娘见她犹豫,就劝她道:“人家陈纪延的妈妈来和我说了好几次了,诚意足的很,咱们就是出于礼貌,也该去一趟。再者,你闷要是真觉得彼此不合适的话,今天就把话说开了,也免得后头再拉扯不是?”

    她觉得姨娘说的在理,走一趟也不算什么大事儿。

    袁敏正想着,就见陈纪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,他今天穿了一身中山制服,脚上是一双新皮鞋,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,和她打招呼道:“袁同志好,欢迎来坐客。”

    袁敏笑笑,“没有打扰到陈同志就好!”

    韦婶子见俩人聊上了,立即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茶和糖果、糕点端了过来,让儿子招呼袁敏,然后拉着袁敏的姨娘去讨论鞋样子去了。

    显然是想给俩人制造独处的机会。

    袁敏并不是忸怩的性格,笑着问道:“陈同志最近还好吗?工作顺利吗?”

    陈纪延点点头:“还好,都挺顺利的。”说完以后,就沉默了下去。

    袁敏有些无奈,大概也看出了陈纪延的态度,知道以后俩人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。

    先前她对陈纪延确实有几分好感,觉得他相貌、学历、工作、谈吐都挺不错的,是她相看以来,遇到最满意的一位男同志了。所以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,她抱了很大的期待,以为对方愿意和她见第二次,就是和她一样,想往下处处看。

    没想到会意外得知,这人有一段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,他不说还好,他一说,竟然还激起了她的好胜欲来,现在袁敏想起来,都觉得自己有些搞笑。明明外头还有那么多可爱的男同志,怎么就想跟陈纪延较劲来了?

    他自己都没从坑里爬出来,她要是明知还往下跳,不是纯粹浪费光阴吗?

    幸好这次她主动申请去了冀北灾区采访,遇到了一群心有大爱的解放军同志,不管是对她有误解的谢林森,还是在她走的时候朝她敬礼的曲小杰,她都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善良和勇敢无畏,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

    是值得她敬佩和仰慕的人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袁敏微微笑道:“陈同志,我看婶子和小姨对我们还有些误会,我想着不如来一趟,当着她们的面说清楚,免得因为我而给陈同志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落落大方,言语又极得体,陈纪延倒有些惭愧来,面色微红道:“是我的不是,没有勇气和我妈妈说清楚,耽误了袁同志的宝贵时间。”

    袁敏摇头,“没有关系,可以理解。”

    袁敏说到这里,就站了起来,和陈纪延道:“那我过去和婶子说一声,今天就不多打扰了!”

    陈纪延也站了起来,诚恳地道:“袁同志,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同志,祝你以后一切顺利!”

    袁敏点点头,转身进屋喊了韦婶子和自家小姨,笑道:“婶子,我和陈同志聊完了,我和小姨就先回去了,不多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韦婶子手里正拿着鞋样子,和袁敏小姨讨论,要给袁敏做一双布鞋,听了这话,不由一惊,急道:“怎么这么快?这不刚来吗?中午吃了饭再走吧?”

    袁敏摇摇头道:“谢谢婶子的好意,不了,我和陈同志都还有点事儿,不好再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人家女孩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韦婶子想装听不懂都不行,只得把袁敏和她小姨送到了门口,又拿了好些糖果和糕点给她们带着,袁敏一样都没要。

    等人走了,韦婶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儿子道:“纪延,袁敏这样的女同志你都看不上,你是要娶一个天仙回来吗?”

    陈纪延耐着性子道:“妈,袁敏同志确实是个好同志,好姑娘,但是我和她真的不合适,总不能硬凑成一对?这对谁都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韦婶子直直地看着儿子的眼睛道:“那你和谁合适?你想娶谁?纪延,你脑子放清醒一点,你想想你自己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陈纪延没有直面回母亲的问题,而是道:“妈,你别气,我心里闷得慌,我出去走走,咱们晚上咱说吧!”

    韦婶子看着儿子直接出了门去,气得捏紧了小石桌上的茶杯,到底没舍得往地上砸,这东西可不好买。

    陈纪延刚刚出门,就看见邮差停在了苏家门口,瑞哥接了一封信过去,忙喊了一声:“瑞哥!”

    苏瑞庆依旧当没听见,和邮差道了谢,就准备关门,陈纪延又喊了一声:“瑞哥,你怎么忽然就不理我了?是我做错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苏瑞庆听到这话,都要被他气笑,忍不住望着他道:“陈纪延,不如你扪心自问一下,你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陈纪延心里一跳,在苏瑞庆稍显锐利的目光中,眼神不由微微闪躲了一下。

    苏瑞庆冷哼了一声,没有再理他,转身关了大门。见信封上是妻子的名字,忙拆开来,等看到大姐和爱立还给青黛找了份工作,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,有了工作,青黛就不会觉得给人添麻烦了,能安心地在那边待下去了。

    又看妻子说,爱立说让他以后落户到宜县那边的农村去,嘴角不由牵起了一丝笑意,觉得妻子有些天真,这些人怎么会轻易地把他放走?

    想着,大概是爱立哄她的话,她拿来哄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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